减淡

“所罗门王用利巴嫩木,为自己制造一乘华轿。    “轿柱是用银做的,轿底是用金做的。坐垫是紫色的,其中所铺的乃耶路撒冷众女子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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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洛丽塔AU】长夏之后(上)

*如果Erik遇到的是十五六岁的Charles
⚠️EC年龄差在二十岁以上 little bitch查注意


1
三个月前,Erik Lehnsherr从东德来到英国。他刚刚结束为期半年的美洲之旅,横渡大西洋让他大部分的梦境都变得失去重力,即使终于离开那绿色海浪推挤的甲板,重新登上坚实的陆地后也是一样。
这次他决心在英国住上几个月,在那种氛围高雅的住宅后院陷入一把摇椅,享受夏日阳光的温暖与和平带来的安全感。
此中唯一的原因是,他上过战场,战时在炮兵部队服役,因为战功卓著而被提拔为上尉,但是却仇恨这段历史。
他在苏联差点被冻掉一只手。该死的炮筒比冰还凉,他两手冻得青紫,失去知觉,砸到钢铁上没有任何反应,幸亏年轻人血气旺盛,才捡回一条命来。当时他二十岁,差两月满二十一,现在相册里还有那时的照片,笔挺的军装,歪戴着帽子,腰间别了把手枪,笑得龇牙咧嘴,一口白牙恐怖如斯。
军官证上写着:“Max Eisenhardt,籍贯:德国..”

挖战壕。那也是个夏天,他满手铁锈一脸臭汗地顶了工兵该做的活儿,从牙缝里硬挤出一串咒骂。烈日当头,他就在一片火焰中燃烧自己,直到丢了铲子瘫在地上,再也无力挪动一下。
他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躲过一把飞向他的餐刀。战友们对此大为惊叹,怀疑他其实是块排斥一切磁性物体的磁铁——至此他就有了个绰号,叫万磁王。
...挺傻的,是吧?
其实一点都不,他本人颇以此为傲——唉,你们都知道,那是四十年代。
Lehnsherr后来跟两个女人生了三个孩子,一对双胞胎和一个早夭的女孩子。双生子Wanda和Pitero不知所踪,小Nina给人开枪打死,那时她才五岁。
他并未因此仇恨全人类,把Nina埋了后,他离开了第二个妻子,独身找了份工作,投身工业生产,去炼钢。钢厂的活儿很对他胃口,他每天上班下班,生活作息都很规律,谁都不知道他曾经在枪子儿乱飞的战壕里打过盹,直到后来一道搜查令下来,他被连拖带拽地押回当年流过血的地方,家里的东西翻了一遍,然后他就被勒令滚出这个地方,不能在此久居。
就这样,四十年代二十岁的Max Eisenhardt在从那时起长久的旅途中,成为了六十年代四十岁的Erik Lehnsherr。

2
一所临街的漂亮房子,有白色屋顶和窗台上盛开的粉色天竺葵,周围被一丛丛绿荫浓密的常绿植物包围着,夏天还会开出星星点点的乳白色花朵。
Westchester的七月份,和平年代的夏天。
其实几十年前,Lehnsherr实在没钱付起这种地方奢侈的房租。他的青年时代在拮据中度过,虽然年轻却一无作为。战争结束后,他曾经试过挖矿,在美洲金光灿烂的矿山上得到了财富,并以此支撑了后来优渥的生活。
但是在这里,他改变了主意。
他拎着手杖,金棕色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穿一件很薄的灰色外套,行走在通往住处的小径上,竭力想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
站在门前灰色的石砌阶梯上,他伸手叩了三下门,手背离开门板,在胸前犹豫不决地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直到有人来开门,他猛然放下那只手,插进口袋里。
一个金发姑娘,脸上带着愠怒的神情,却尽力想在来客面前保持微笑。她探头出来看了看,随后便打开整扇大门,一股清凉的香味扑面吹来,客厅里光线明亮,一幅女人的画像正对门口,蓝眼睛傲慢地注视着他。
“让我想想。Lehnsherr先生?”
金发姑娘问,她顶多十四岁,却长得快与他齐肩,明晃晃的亮色卷发在脑后扎成马尾。
Lehnsherr点点头,于是金发姑娘笑起来,伸出一只指节瘦弱,皮肤光滑的左手,跟他握了握。
“我是Raven Darkholme,这里的...呃,代理房东?请进,我带你参观一下这里吧。”
Raven领着Lehnsherr进门,一边推开窗户,一边和在角落里打扫房间的女仆讲话。
她们讲法语,Lehnsherr听不懂。不过所幸肢体语言世界通用,他很快知道了Raven和女仆的谈话内容。那金发姑娘在阳光下暴露出大片后腰,蹬着旧运动鞋的双脚快步走在Lehnsherr前面,边走边向他介绍这栋房子里的每一件物事。
“这里每一间客房都可以给您使用,”Raven语调轻快地说,向他展示走廊,书房、卧室及几个必要的公共用地,“Charles还没回来,但我想他很快就会——”
“Charles是谁?”Lehnsherr问。
“他是我哥哥,这房子实际上是他的,不过他在读大学预科班,经常很晚才能回来。”
他得到的全部回答就是这样。
就在这时候,Raven朝窗外瞟了一眼,立刻兴奋地从走廊里飞奔而出,Lehnsherr没来得及出声叫住她,只好跟在她身后走向门口。
女仆打开房门,门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Raven扑上去将他抱了个满怀。
“Charles!”Lehnsherr听见Raven叫道。
一双胳臂把那姑娘从身上拉下来。Lehnsherr于是越过Raven,看见了她的哥哥——湿漉漉的棕色卷发,青少年人特有的、未长开的纤弱骨架,鲜红的双唇,一双蓝眼睛。
“快从我身上下来,热。”蓝眼睛的青年人拨开他的妹妹,含笑责备道。Raven满不在乎地嘻嘻笑着,在他和Lehnsherr之间让出一条通路。
“你看——你看嘛!这就是Lehnsherr先生。”
Raven介绍道。于是那双眼睛眨了两下,换上一种温和平静的神色,手伸了过来:
“很高兴认识您,Lehnsherr先生。我是Charles Xavier,您的房东。”
望着他的眼睛,Lehnsherr看见了多瑙河美丽的蓝色水面,上面波光粼粼,铺满碎钻。

3
摆脱年轻人在中年人身上普遍会引起的一些蠢动,容易的事情。这些有趣的反应,在看到某些上相的青春躯体时,常常会被它们所左右,而这种一时的激情极易消退——它的威力仅限于在中年期思想枯竭的脑海中创造一些不切实际的臆想。
Charles这两天休假回家,浑然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房客的密切监视下进行着。这年轻的玫瑰花,每天都在前院为他的植物浇水。那些生物绿油油的叶片颜色深得刺眼,风一刮来便互相碰撞着折断彼此的枝条。Charles每天早上都去院子里捡那些碰断了的树枝,再把它们清理出去。
在他劳动的同时,Erik就从客厅的窗户望去,看见他衬衫下露出的半截腰线,卷曲的棕发垂在前额上。这未满十七岁的孩子,穿着褪色的牛仔裤,脚上一双旧帆布鞋,裤脚随意卷起来,衬衫袖子撩到胳膊肘,弯腰把一堆捆好的细枝扔到角落里。
干完这些活儿后,他双手叉腰,挺直了后背,拿不定主意似的四处环视,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窗前站着的Erik。
德国人给吓了一跳,连忙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可是已经晚了。Erik注意到他年轻的房东正在登上门廊下的阶梯,于是擦着一根火柴,点燃了烟卷,试图瞒过Charles的眼睛。
一阵门拴解开的声音。黄铜门铃随着推开门板的动作叮叮咚咚地响起来,Charles那双胶底帆布鞋踏上了客厅的地板。
“早上好,先生。”那孩子说道,尾音娇媚地往上一扬。
Erik吐出一个烟圈,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那支燃着的卷烟,掸了掸烟灰。
“早上好。”他回应道,夹着卷烟的左手不自然地颤动着。
“您在干什么?”Charles似乎非得找些话说不可。他漫不经心的苏格兰口音让Erik心中某种无法言述的情感出现了复苏的迹象。他回答:
“只是晨间活动而已,我相信。在这里,凉风比较容易吹进来。”
德国人。Charles无声地笑了,目光似乎在向Erik传达这样的信息。
“为何不到外面去?花园里可比屋子更凉快,先生。”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Erik身边,眼眶粉红,两片玫瑰色的嘴唇微微张开着,语气里压着邀请的意味。
Erik尽量垂下眼帘,不去看他。这时他突然想起刚刚抵达时挂在正面墙上的那幅女人画像,便慌忙开口问道:“那幅画像,优秀的作品。画的是谁?”
“噢,您指的是我母亲的画像,我猜。”Charles非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倒靠得更近了一些,伸手慢慢把Erik手里的卷烟拿了下来。
Erik颤抖着双手,吐出一口烟雾。
“那是我画的——在她精神还正常的时候。”他慢慢回答说,语气好像在念一张购物单。Erik看着他把那根烟调转方向,放进自己嘴里,然后再塞回Erik口中...眼神没有离开他的眼睛。
“她很漂亮,是吗?”这个宝贝问道,声音压得极低,吸进的那一口烟全部喷向了Erik,搞得他面前烟雾弥漫,几乎看不清东西。
Erik只是机械地点点头。
Raven的声音突然间从内室传来:“Charles!快来帮帮我的地理作业!”
两个人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Charles很快回应了他妹妹:“我知道了,等一下就来。”他松开了抓住Erik领带的手,临走前向他勾起一个笑容:“晚上见,Lehnsherr先生。”
Charles一走,他就立刻弯下腰来,掩住了腿间那难以启齿的反应——长裤挺括的面料让他难受得几欲窒息,几十年来未曾发生过的情况,在这个不属于它的年龄段再次出现了。
不是他找上了青春,而是青春找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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